Wednesday 16 March 2016

思绪

  精美的文字,浩大的词汇,一篇冗长的文章却无法写完我们的感情。联系你我俩的,是浓郁的血脉,建立起密切的关系。中间隔了一个空间,那是留给父亲的,我们皆来自同门同户,在这间门户您是众人的最高至上。

  一月份末端,您放开了世间一切,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。孩子们给您办个人生的告别仪式,您不再像以前总忙着接待客人,这回您睡得正酣熟,没人敢叫醒您。穿着华丽的寿服,浓浓的妆,红润的脸带出淡淡的慈祥。睡进棺木里,听着佛曲,前来看您的人都对这个长辈鞠躬会别。几天过去,把您带到义山入土好好长眠,这样就完了您的身后事。

  偶尔细雨纷纷,投入思念,见到您在对我微笑。门户里少了您,那驼背的身躯,拄着拐杖的身影消逝了。午间,躺椅上空着,大门户安静了下来。从前,大家都前来探望您,您的呵护声的内涵夹杂着一团团的关怀包裹,很温馨。如今,大家照样前来,您不在了。

   “嘿呀!怎么到现在还没来?”

  着急的您,总不断嚷面包车迟迟不到。

  掏出钱包里的零钱,叫我们拦住面包车,让它拐入老家大门。一步步从家门走出来,来到车前挑选新鲜的面包。每逢星期二,我和父亲就能看见这一幕。面包骑士向您推介各类面包,左挑右选,我就在身边伴您,家有一老我感到窝心。

  自从您踏入天国,面包车还是使用经过老家的路段,可不再拐进来。买面包是您的习惯,没人替您延续,叹息遗憾,但也许这样特别让我记得当下那一刻,留下深刻印象。

  六年前,爷爷离世,对我们撒手人寰。高龄的他,生前口操具有中国口腔的广东话,与子孙对话。这是无意间的忆起往事。坐到他身旁,我为他录制了录音,是我问候他的话。此后,就常常拿到他耳边让他聆听。每次问他一些琐碎小事,总是要喊着说,把整栋屋都传遍了我的声音。爷爷当年九旬,听力开始不讨好。还记得要离开的那一刻,就爱撒娇,俯卧在床尾不走。傻仔平!简单的一句呼唤,深藏心底。

  而那一天,在夜色笼罩中,奶奶闭上双眼,睏了,睡着了。爷爷奶奶到天国后,给孩子们留下一连串的回忆。我的童年,装满他们的影子,长大后无法再次捕捉、滞留其影子,只能在心里挪出小空间存放有他们的记忆片断。待俯瞰回首时,才在脑海放映出来,串联并衔接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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